|
高仿字画馆 |
电话: |
传真: |
邮箱:
admin@126.com |
地址:
北京荣宝斋大厦 |
|
|
| |
中原书法杂志||【名家风采——童德昭】 |
发布时间:2016/4/15 | 浏览次数:534 次 |
童德昭(钊),别署悠斋、欣坦庐、六与堂、割云山馆。1962年4月生于湖北麻城,法学硕士。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湖北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行书委员会主任、青少年工作委员会主任,湖北省青年书法家联谊会副会长,湖北省中青年优秀文艺人才库成员,东坡赤壁诗社副社长。
漫与诗书第一流
陈志平
2013年7月,我应童德昭先生之邀,参加了他的一个展览宣传片的制作,在谈及童先生的书法成就时,我发挥了曹宝麟教授对他“当代学苏第一人”的评价,进而提出童先生应该是“当代善学苏者第一人”。曹宝麟教授侧重于童先生学苏所取得的成果而言,而我则更关注童先生学苏的过程和方法。当然,所谓“第一人”之誉,绝非座次排名,而是百里挑一之谓也。
我着重强调了三点:其一,童先生长期在黄州工作,对于苏轼当年的眠食之地相当熟悉,这有助于他全方位地深入理解苏轼;其二,童先生喜欢诗词,在诗词创作上颇有心得,这与苏轼双栖于诗、书不谋而合。在我看来,童先生与苏轼一样,他的毛笔书写充满了文学意味,目之为“文学书写”似无不可;其三,童先生在学苏的同时,又不主一家,立足帖学一脉而兼收并蓄,其书在保持整体苏轼面貌的前提下,对苏轼的用笔结字有所突破。
多年来,我评论别人的诗文书法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异类而求之。比如说评论一个人的书法,我先不看他的字,而先去了解他的诗文或者学术;评价一个人的文章学术,我先不读他的文,而先去看他写的字,然后两相对照,其人内蕴之深浅、学术之精粗,基本可以了然于心。童先生无疑是一位诗文书法相得益彰的佼佼者,我们不妨先看看他的诗文。
童先生自云:“诗人因写诗才写字,我是为写字而写诗。”这虽然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但通读《欣坦庐砚边余韵》后发现,其诗正如他在自叙中提到的:“我的所谓‘诗’,以论书写心为主,不事雕琢,不务尖深,不善用典,但期‘旧瓶装新酒’,让俗人能够读懂、雅士有所认同。虽然比较平淡,但大抵还算是‘情动于中而形于言’。”从内容上看,其诗多写身边事,兼咏古人,格调偏于闲适,然也不乏“心忧黎元”之作,如《静夜忧》:“不图名利不贪权,何事良宵久不眠。学海书林多困惑,公差家务总纠缠。眼前每见黎民苦,世上犹闻霸主专。更有环球生态恶,杞人无奈自忧天。”不禁使人想起杜甫和白居易。
三十多年的政府工作经历使童先生对社会现实抱有冷静的观察和独立的思考,然而其内心深处是追求静穆和悠闲的。他自署室名为“悠斋”,取优哉游哉、悠然自得之义;又曰“欣坦庐”,谓得亦欣然、失亦坦然,富亦欣然、穷亦坦然,荣亦欣然、辱亦坦然,生亦欣然、死亦坦然;又云“六与堂”:与人为善、与世无争,与书作伴、与写为生,与古为新、与时偕行。有这样的生活态度,宜其能得山水田园之乐。《四时山居杂记》诗云:“蝶舞蜂喧百卉夭,且抛公案与尘嚣。古今金曲随身听,中外华章着意抄。春色可心催画兴,田歌悦耳动诗潮。牧童呼我玩儿去,细雨骑牛过石桥。”优游物外之意,跃然于字里行间。
童先生身处黄州,这是苏轼当年的贬谪之地,雪堂、东坡、大江、赤壁到处都留下了他的足迹。加之有意识地搜集苏轼的各种资料,沉潜深研,含英咀华,遂使他对于苏轼的理解迥出常人之上。苏轼是中国古代少有的占据书法与文学两座高峰的文艺天才,他的典型意义在于能“以手为口”,将书写的文学意义发挥得淋漓尽致。苏轼的书写,书文交辉,文不能尽,溢而为书。童先生作书行文,便有得于此。尝见童先生为人书写册页一帧,提笔即书,行笔涣涣,如流水逡行,行于所当行,至于不可不止,片刻之间,一幅完整的书作崭然呈现于眼前。所谓“文学书写”,为笔者近年首次拈出,大意是指在书写过程中,由于受到文意的感发而使得笔端流出异彩。这就要求书写者有一颗诗人之心,在静穆的观照中调动自己的潜能,吐纳珠玉,卷舒风云。
“文学书写”之所以可贵,乃在于它强调以文学为触媒而将书法创作导向高峰状态,这与一般的抄写诗文有所不同,苏轼的《黄州寒食诗》即是“文学书写”的成功典范,不管是诗文还是书法,都有真情实感,而绝不是文字和笔墨的游戏。孙过庭曾以“五合交臻”来描述书法的高峰体验,但是与“文学书写”相比,似乎尚隔一层。
除了苏东坡的润泽,鄂东山水人文亦给了童先生无尽的滋养。作为鄂东人,童先生与生俱来有一种文人学者的气质。近现代以来,鄂东这片神奇的土地,曾诞生过熊十力、黄侃、王葆心、李四光、汤用彤、闻一多、王亚南、胡风、徐复观、殷海光等学术大家。童先生受先贤之感召,颇以承续文脉而自任,遂以至诚之心,游心笔墨,积学三十余年,几于大成。
童先生之书,多新意妙理,姿态横生。我从来相信,艺之至者,必系乎一心,所谓“神而明之、存乎其人”也。然心不可见,唯于笔墨、行履见之,童先生喜山川之氤氲、草木之葳蕤,兼能吟咏,以此观之,其为仁者,信乎?
由于对苏轼的偏爱以及一些得天独厚的条件,使得童先生以学苏而擅名,就其现在书法面貌来看,横扁动荡的体势固然以得自苏轼为多,但是顿挫和绵厚的用笔则源自于碑刻,至于疏放妍妙、风神潇洒处则是天性使然。若论古今之“善学”者,无过于鲁男子之于柳下惠,此典故出自《孔子家语》卷二,说的是鲁男子和柳下惠对待女色的不同态度。黄庭坚《又跋兰亭》云:“《兰亭》虽是真行书之宗,然不必一笔一画以为准,譬如周公、孔子,不能无小过,过而不害其聪明睿圣,所以为圣人。不善学者即圣人之过处而学之,故蔽于一曲,今世学《兰亭》者多此也。鲁之闭门者曰:‘吾将以吾之不可,学柳下惠之可。’可以学书矣。”董其昌云:“同能不如独胜,无取绝肖似,所谓鲁男子学柳下恵。”鲁男子善学柳下惠,关键即在于能遗貌取神,童先生之学苏可作如是观。
|
|
|
|